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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人節快樂。
我一直認為,想引用別人的說話,首先當然要理解那句說話的意思、以及一切其內在的含意,否則便很容易會曲解作者的原意。而理解的最底限度,至少是應該曾經看過一遍原文。例如要引用一段電影對白,至少也應該把整齣電影,從頭到尾看過一次等等。
然而當你看見我抄寫《戀人恕語》的節錄時,我只是讀了那本書的首幾章節,甚至直到今天,還是一半都未有讀到。
小時候聽流行曲,總硬要將自己的經歷和情緒,設想得與曲中的意境一模一樣。 明明肯定你不愛我,但聽到「你我永遠不肯定愛不愛誰」還自覺很有共鳴;明明是一段枯燥乏味的愛情,卻命不凡到唱「我怕我原來共你寫出的叫災」;明明從未試過懷念人,又好像對「方知掛念較懷念更容易」很有感覺⋯⋯
《戀人恕語》讓我經歷一種久違了的情感,之前我以為只屬初中生獨有。
這種情感,就是驚嘆:「啊,很有共鳴!」然後便近乎覺得,作品簡直是為了自己而存在的。一邊欣嘗,一邊還要費神,聯想自己和作品是如何天衣無縫地相合。
唯獨有一件事不同了,就是我從昔日的「單思病」,進化成了今天的「雙思病」。所謂「雙思病」,就是一種從「單思病」變種出來的病毒。
整本書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和情感。有些我有共鳴、有些我沒有,但「有沒有共鳴」卻不是我區分書中章節的方法;因為我已經陷入了那個強逼自己有所共鳴的狀態,所以實際上在閱讀的過程,我再沒想過其實我是否有所共鳴。
問題來了,既然我已經不能再像小時候,將情感無中生有,那麼我又如何強逼自己產生共鳴呢?我竟然開始發現,原來書中某些情境,像是訴說你的處境多於我的,於是產生出一種虛幻的共鳴。
我不但要思念,而且還要替你思念,思念另一個人──彷彿,世上真的是存在平行時空,而我在這邊的戀人,就是在那邊的你。「雙思病」就是這樣的一個交錯、而又錯誤的概念。
(標題沒打錯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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